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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該不會是想要我餵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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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到了心裏去。

那些酸甜可口的汁液,如同一張密網,網住了在這個半封閉的私密空間裏無處可逃的齊雲楚,令他失了神智,忘了克制。眼前只剩下小妖精似的小啞巴慣會蠱惑人心的唇,就連她低沈沙啞的嗓音,如同一條絲線一樣扯住了他惴惴不安的心,一開口就要了他的命。

她成了蝕骨的毒藥。虛偽乖巧的表情是毒,張牙舞爪的模樣是毒,就連她呼出的甜膩空氣中都透著她的毒,一點點兒滲透到他心裏去,試圖麻痹他的神經,遮住他的眼睛,讓他白天夜裏,心裏眼裏只看的見她一人,為她無數次的打破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

現在這個帶毒的小妖精還在恬不知恥的靠近,一點點舔舐著他的唇角,然後湊到他耳邊用她撩人心扉的聲低沈嗓音問,“還想要嗎?”

齊雲楚的腦子這下“轟”一下炸開,小妖精在裏面肆無忌憚的放著煙花,所到之處,只有絢麗的色彩。

他被徹底迷了眼,亂了心,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伸出手摩挲著近在咫尺,她沾染了奶糖與果醬而變得甜膩的唇,只覺得這幾日積壓在心裏頭無處釋放的火終於找到了出處,喘息著,一再克制著,卻又無法抗拒的貼近……

眼見著他就要得償所願,就要嘗到這小妖精被汁液染紅的唇到底是什麽味道,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聲音,伴隨著“稀裏嘩啦”的暴雨聲,格外讓人討厭。

“快看,前面有個山洞!”

“去看看世子在不在裏頭!”

齊雲楚迅速抽回神智,在呼啦啦的聲音逼近山洞前恢覆了清明,一把松開了眼前笑盈盈,無比清醒的看著他的小妖精,眼神裏的羞憤不言而喻。

他重重靠在石壁,只覺身上無一處不疼痛,無一處不灼熱,尤其是手指與嘴唇,那裏還殘留著小妖精細白的脖頸傳來的體溫,灼熱細膩,燙到了他心裏去,烙下深深的痕跡。

齊雲楚已經已經分不清是背後疼,還是欲/望在疼,那團火又重新竄回了他的五臟六腑,熱氣沸騰的集中在他的小腹,對著自己充滿了怨念與不滿,迫切的想要疏解出去。

可小妖精還在眼前,他就連疏解,都沒個去處。

真是可恨!

外面還在“嘩啦啦”的潑著雨水,山洞裏被火蒸烤的熱氣騰騰,空氣都變得粘稠,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小啞巴這時起身走到洞口,隔著雨幕看著遠遠的有一支隊伍正朝著他們走來,領頭的正是身披蓑衣的齊三。

她回頭瞥了一眼從意亂情迷中抽回神智的齊雲楚,只見欲望染紅了他的眼角,偶爾看過來的濕潤眼神裏透著無辜純情,巨大突起的喉結下藏著他無法抑制的粗重喘息,不知是疼的,還是……

她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將他的壞脾氣統統忘得幹幹凈凈,心道:“真是個不經撩撥的男人。”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若她為公主,必搶了他回去做面首,金屋藏之,金鏈縛體,日夜□□……

如此一想,她越發覺得山洞內燥熱,臉頰都跟著燒了起來。

齊三等人很快來到了洞口前,一看到小啞巴都快樂瘋了。

他們尋了一夜的人,在見到深林裏見到刺客屍首的時候,簡直嚇掉了魂。

齊三丟失的魂兒在見到自家主子全胳膊全腿兒的子坐在那裏看著他的時候,終於回到了腦袋裏。

只是,他覺得奇怪的狠,主子似乎很不滿他的到來,陰沈著一張臉。

他這才註意到主子身上帶了傷,衣裳都被鮮血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就臉腳踝好像也是腫的。

齊三連忙上前將齊雲楚仔細查看一番,見他只是扭傷腳受了皮外傷這才松了口氣,道:“主子,是竹林裏那群刺客做的?”

齊雲楚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麽,問:“阿凝可有找到?”

齊三道:“找到了,被人吊在後山入口的一顆歪脖子樹上,那棵樹太大,上山的時候不註意看根本看不著。淩晨的時候實在尋不到人,正回去的時候聽到表小姐的求救聲。”

“找到了就好。”齊雲楚松了口氣,“她還好?可有找到兇手?”

齊三搖頭,“兇手沒有找到,表小姐好著呢,就是在樹上吊了一夜,人虛脫昏倒,眼下已經回去休養了。您怎麽受這麽重的傷?”

齊雲楚瞥了一眼將自己站成了一道影子,好像事不關己的小啞巴,道:“回去再說吧,你扶我起來。”

齊三趕緊上前將他攙扶起來。兩人經過小啞巴身邊時,她突然拉住了齊雲楚的胳膊。

齊雲楚一臉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小啞巴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你剛才是不是很失望?”

然後,小啞巴滿意的齊雲楚身子一僵,極其好看的顏色從他領口雪白的頸一點點蔓延,一直蔓延到他的眼角,惹人憐愛。

他惡狠狠瞪了一眼她,眼尾泛紅,明明是氣的要命的表情,可小啞巴偏偏從他眼裏看出了虛張聲勢。

她沖他笑得眉眼彎彎,吹了一個無比響亮的口哨,流裏流氣的走到他前面去。

齊雲楚咬牙切齒:“……”

這個妖精!

可是,他的眼睛卻始終黏在妖精身上,隨著她後腦勺的馬尾蕩來蕩去,再也移不開了。

齊雲楚這下徹底明白,不會說話時的小啞巴善於用眼神勾人,會說話的小啞巴善於用語言蠱惑人心。

小啞巴的手段卻無人能及,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他覺得自己得了心疾,遲早有一天他要將那只妖精似的小啞巴生吞活剝,當作藥引來治愈他的病。

……

小啞巴等人一回到府中,齊雲楚當夜就病倒了。

因刀傷失血過多的傷口淋了雨引起了炎癥,加上一夜未眠的精神消耗,發起了高燒。

整個別院的人都圍著這個身驕肉貴,據說已經幾年沒有生過病的世子忙作一團。

小啞巴奇怪的是,據說齊王八月十五當晚就已經回到了齊王府,可聽見自己的兒子生病竟然也沒有出現。

不過她並不關心旁人的家事,眼下只想要找到十一。

她已經隱約猜到那晚的刺客是奔著她來的,他們沒能殺了她,必不會善罷甘休。而十一必定是出了事情,否則不會留她一人在齊王府。

小啞巴心急如焚,連帶著連躺在床上燒的滿面通紅的救命恩人都怠慢了。

齊雲楚足足昏睡了兩日。這期間,言溯也已經派了重兵將整個王府別院重重包圍起來,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那夜的刺客好像消失匿跡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兩天後的下午,齊雲楚終於醒了過來。

他一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去尋找小啞巴的身影。可圍在他病塌前有一臉擔憂的言溯,見著他醒來喜極而泣的趙凝,唯獨沒有那個,自己為了她差點丟了半條命,卻始終連面都沒有露過的小啞巴。

齊三這時端著剛熬好的藥過來。趙凝連忙接了過來,用勺子輕輕攪拌,然後體貼周到的吹涼放到他嘴邊,“阿楚哥哥,孫太醫說你失血過多,給你開了滋補血氣的藥。”

齊雲楚蹙眉,聞著那股濃重的藥味側過臉,“拿走,我不喝。”

趙凝還要再勸,齊雲楚掃了一眼屋子,冷聲道:“她去哪兒了?”

趙凝一臉疑惑,“誰?”

言溯使了個眼色給齊三,齊三立刻道:“主子要見她?我立刻去叫她過來。”

趙凝看看言溯,又看看一臉陰沈的表哥,突然就明白“她”是誰?

她原本以為表哥為了尋她受了這麽重的傷,心裏至少還是有自己的。誰知她不休不眠守了他兩日,他一醒來就要找那個自他躺在床上壓根就沒有出現過的小啞巴。

她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往藥碗裏砸。

齊雲楚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他說的越多,將來她傷心的時候只會越久。

趙凝淚眼朦朧瞧著他一臉淡漠,越想越生氣,只聽“啪”一聲,那碗藥被她用力砸到地板上。

齊雲楚一臉驚訝的看著她,“你這是做什麽?”

趙凝哽咽,紅著眼睛問他,“府裏的人說阿楚哥哥準備將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啞巴細作納為妾室,是不是真的?”

齊雲楚沒說話。良久才道:“你還嫌自己惹下的禍事不夠多嗎?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整天管那麽多做什麽。”

他這副避而不談的模樣在趙凝眼裏就是默認了。

她哭的更厲害了:“怎麽不管我的事!姨丈信中說,說我們——”

“夠了!”齊雲楚一聽到她提起最不願意聽到的人,隱忍著怒氣,“齊三,立刻送表小姐回鄴城!”

齊三嚇得噤聲,一臉為難的看著言溯。言溯沖他擺擺手,道:“阿凝丫頭,你表哥重傷初愈,心情不好,你這兩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趙凝看看齊雲楚,又看看言溯,捂著臉跑了出去。

待她走後,言溯道:“阿楚,那晚究竟發生了何事?你武藝不差,怎麽受了那麽重的傷?”

齊雲楚平息了怒氣,將遇刺那晚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他將自己因為小啞巴受的傷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我最近疏於練功,無礙。那日的刺客可查清楚是什麽來路?”

言溯並不相信這個說辭,只是他不願說,自己也不勉強,又見他一臉疲色,起身道:“刺客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先好好休息。”

齊雲楚點點頭,又躺了回去,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方,思緒亂作一團。

言溯出了院門,齊三重新端了藥迎面走來。

他回望了一眼院子,低聲道:“你跟我說句實話,那個小啞巴到底是什麽來歷?”

這個小啞巴雖不會說話,可一點兒也不簡單,這才多長時間,一向冷清的世子居然心心念念記掛著,恐怕一身的傷也因她而來,不可不防。

齊三不明白義父為何問起小啞巴,只是將之前查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言溯問:“為何沒有繼續查下去世子做事情凡事喜歡刨根究底,為人最是小心細致。”

齊三撓撓後腦勺,一臉迷茫,“我也不知,原本是在查,後來有一天主子突然說,不必查了,我問了,可主子沒有說。”

言溯表情沈重,嘆息一身,“那個小啞巴去哪兒了?”

齊三又道:“方才在孫太醫那兒取藥的時候還見著她呢,興許一會兒就回來了。”

“等她回來,你叫她去伺候世子。”

言溯心想:阿楚這些年實在太不容易,若是見到她能讓他高興些,那便留她貼身照顧,為妻為妾,要看她自己的本事。只是他得將她的來歷查清楚,以免留下什麽禍患。

“知道了義父。”

……

小啞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齊三守在門口。

他一見到自己,喜道:“你可回來了,快,趕緊跟我進去!”

小啞巴還沒弄清楚什麽事兒,人已經進了齊雲楚的屋子,只見他正坐在床上,見她進來,楞了一下,隨即輕哼一聲。

小啞巴:“……”

發生了何事?

齊三連忙將桌子上擱著的藥碗塞到她手裏,悄聲道:“主子鬧脾氣不肯吃藥,我已經勸了快一個時辰,藥都換了三遍,該你了!”

他說著溜出了屋子,臨走前還體貼的將門關上了。

小啞巴走到齊雲楚床前,將那碗藥擱在他嘴邊。

齊雲楚聞著那股藥味欲要作嘔,一把推開,“臭死了!

小啞巴也不急,慢悠悠的坐到他面床前,輕輕攪著冒著氤氳熱氣兒的濃黑藥汁兒,斜睨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想要我餵你吧?”

齊雲楚皺眉,“我不喜歡吃藥,拿走。”

小啞巴一聽就樂了,這說的跟旁人喜歡吃藥似的。不過瞧著他臉色差成這樣,右腳包成了一個巨型粽子,著實怪可憐的。

她勺了一勺藥,輕輕吹了一口氣兒,遞到他嘴邊,“乖,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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